2015年3月30日,我坐上了離家的客車,與母親揮淚話別,只身前往烏魯木齊。離家的那天早上,才滿十個月的女兒還躺在床上熟睡,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美夢中,全然不知道她的媽媽要到很遠的地方去上班了。臨走前看著孩子那張稚嫩的臉龐,我心如刀絞般,卻又有太多的無可奈何。
上車后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,車廂內格外的安靜,安靜的讓我只能聽見自己的嗚咽聲,想著就這樣把年幼的女兒和年邁的母親留在家里去上班,終究是自己太過于狠心了,可投身于建筑行業(yè),身處施工一線的我,為了工作只能將虧欠留給家人了。雖然臨別時母親一再囑咐,讓我不要對他們有太多牽掛,在外面照顧好自己就好,可身為女兒和母親的我,怎能做到不去擔心這一老一校三十幾個小時的行程,一路上可以看到太多的風景,從熙熙攘攘的大都市到荒無人煙的戈壁灘,從花紅柳綠到一片蒼黃,各有自己的特色美,可坐在玻璃車窗內的我卻無心欣賞這些美景,只顧著緊含眼中的淚花。
如白駒過隙般,兩個月的時間在指尖流逝,這兩個月內雖然總是在下班后給母親打個電話,母親在電話的那頭一直在說著她和女兒都很好,但我卻從未真正的安心過,一日在電話中無意聽見女兒的咳嗽聲,問母親孩子是不是病了!開始母親說沒事只是有點小感冒,但從母親沙啞的嗓音中我聽出了異樣,苦苦追問下母親才說出實情,原來女兒確實是感冒了,可卻不是“小感冒”,這次感冒有些嚴重,高燒了一夜,嗓子也都紅腫著,后來還咳嗽,飯也不吃了,每天只是抱著她的奶瓶喝幾口奶。屋漏偏逢連夜雨,母親因為焦急和勞累也病倒了,連著打了四針,幾天下來,兩個人都瘦了一圈。想來母親與孩子同時病著的時候,母親是多么的無助,然而她就這樣一個人承擔著,為了讓我能安心工作,遇到的困難對我只字未提。聽著母親講著這些事,我又忍不住落淚,母親卻還在電話那邊安慰我說:“別擔心了閨女,我和孩子現(xiàn)在都好了,哪有小孩子不生病的,家里有我,你在外面照顧好自己我就放心了!甭犃四赣H的話心里更為難過了,在她們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沒能陪伴在身邊,反而還要母親來安慰我。從小到大我已經(jīng)讓母親操碎了心,現(xiàn)在年紀大了該要享享清福了,卻還要幫我操心帶孩子,她的這個“含飴弄孫”,有快樂卻更多的是辛苦!
哈齊客專主體完工后,老公因工作關系調到了準池運輸處,而我在休完產(chǎn)假后來到了烏魯木齊集裝箱中心站項目部,孩子放到了老家給母親帶,就這樣我們過上了許多鐵建人過著的,一家三口分于三地的生活。在外工作的我們對家人的關心只能是在電話內傳遞,我對母親有太多的虧欠,母親節(jié)不能陪她過,端午節(jié)不能陪她過,中秋節(jié)不能陪她過,結婚后春節(jié)大部分也是在婆婆家過的,能分給母親的時間真是少之又少,記得電視上一則工藝廣告,孩子們一個個打電話給老人說不能回家,老人臉上那副悲傷的表情讓我記憶猶新,如今的我就是這樣對待我的母親,母親現(xiàn)在常說幫我?guī)Ш⒆与m然會很累,但是每天一睜開眼睛看見孩子,她就只剩下開心了。
可能是因為年紀越來越大了,很少會像孩提時一樣整天的圍繞在媽媽的身邊說這要那,看著母親鬢邊的白發(fā)又增加了幾根,心里會很是心疼母親,卻很難開口說上這句一直藏在心里的話“我愛你媽媽”。(劉春霞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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